【宿虎&五悠】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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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133图透,与完全剧情有明显出入

cp:两面宿傩x虎杖悠仁;五条悟x虎杖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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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血糊住整个视野,虎杖悠仁竭力睁开那双苦熬许久干涩无比的眼,他奋力地想要往前爬,但连续与数个敌人缠斗至深夜,无数次挥拳踢蹬的手脚都已经脱力,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一点点往前挪动,身后的白雪被他流出的血染成深红,伸出的手除了抓到一团空气再留不住其他,眼睁睁地看着身穿黑色僧衣的咒灵带走狱门疆,带走他的老师。


喉咙破裂,声音沙哑,虎杖悠仁固执地朝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咒灵嘶吼,像只绝望无助的兽。


眼前的世界红得发黑。


黑得仿佛被夺去视觉。


不行……那他还怎么知道那个家伙把老师带去哪里?虎杖悠仁惊恐又慌乱地想,但一直强撑的早已布满裂痕的自主意识还是在一点点消失。


数不清有多少伤口的身躯重重倒下,冰冷的雪给予最后一丝柔情托住逐渐失温的残破躯体,他在血泊中沉睡。





两面宿傩坐在累累骸骨堆积的王座上,单手支额俯视不经同意就出现在生得领域的虎杖悠仁。他安静地闭着眼,呼吸薄弱得近似于无。若非有看到胸膛一直在微微起伏,两面宿傩都想抚掌大笑庆贺虎杖悠仁在逐渐死去。


没有满身血污的虎杖悠仁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口仍在身上清晰可见,道道皮肉绽开的伤像张张发出无数质问的嘴。


为什么还没去死?


为什么没去死?


还没去死?


还没死?


去死!


两面宿傩颇为好奇地想,在涉谷死去的人斥骂、哀嚎、痛哭的声音是否在源源不断地钻进虎杖悠仁的耳内,所以他才会眉头紧蹙、嘴角紧抿,一副睡不安稳的模样。但他没有丝毫怜悯的兴致。他不是神,没有神怜世人的性情。硬要身为诅咒之王的他分出一点怜意,虎杖悠仁也绝不会是受众。


况且要知道他的生得领域并不是能任人来去自由的地方,虎杖悠仁的莫名出现成功将他原本恶心了一把不听话的容器的好心情变坏。


他曾将生得领域比做人的内心世界,出现在生得领域的虎杖悠仁是其精神体,或者也可称之为灵魂。太可笑了,虎杖悠仁的灵魂竟然可以随意出入他的生得领域,这让两面宿傩极为不快。


虎杖悠仁先前被挖心后还愚蠢地夺回身体控制权导致自身死亡,其灵魂之所以能出现在生得领域,是因为他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才勉为其难对虎杖悠仁开放通道。而如今,这家伙的突然出现仿佛在讽刺对虎杖悠仁的限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失去部分效力。莫非与他最近使用过术式留下力量轨迹有关,两面宿傩暗暗忖度。


两面宿傩所厌恶的失控,于虎杖悠仁而言,也近似笑话。虚弱的灵魂无知无觉地在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里沉睡,仿佛在寻求最后的庇护,浑然不知其中危险。他内心无比清楚两面宿傩是纯粹的恶,信赖或求助只会陷入无尽的苦痛与折磨,向地狱靠得更近。但他仍在此处偷得一点安眠。


灵魂与肉体的联结变得脆弱,原因不外乎有二,一是大悲大喜精神崩溃导致的两者链接产生裂痕,二是生命濒危令到灵魂挣脱肉体束缚的间隙出现。


两面宿傩自王座缓步走下。他不关心虎杖悠仁目前的状况到底属于哪种,还是甚至两者兼具,但他发现自己依旧不能从虎杖悠仁手中抢夺身体控制权。


身心俱疲的虎杖悠仁在昏迷沉睡之际不忘扯紧最后一道防线,以防他再次大开杀戒。该夸奖他知错就改,还是厌弃他不屈不挠?两面宿傩的态度自然是后者。他走到虎杖悠仁身旁,蹲下打量面前伤痕累累的灵魂,注意到它似乎在休眠中恢复渐渐变得凝实,慢条斯理地伸手去掐那截纤细的颈骨,自上而下施加重压。


啊,真是太放肆了,居然利用我。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虎杖悠仁从昏睡中惊醒,他一睁开眼先是被两面宿傩放大的面容震住,接着就被制住呼吸弄得难受不已,奋力去抓两面宿傩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拽不下来,他的眼眶蓄起星星点点的泪,呼吸困难与看见两面宿傩而涌出的怒火令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咬着牙转变方式试着将两面宿傩的手指一根根扒下来。


但两面宿傩并不想放过他,被扯开的手指又重新覆上被掐出红痕的颈项,恶意地凌虐面前这个轻易就能被杀死的弱小生物。他完全是在通过玩弄其性命取乐,听着虎杖悠仁喉咙里崩溃又隐含惊惧的咕哝声,无法掌控的烦躁情绪略略得到安抚,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虎杖悠仁却在这时突然起身用头对准两面宿傩那张恶意满满的脸用力撞上去,坚硬的颅骨直直碰撞到一起,痛得他溅出眼泪,但也好歹从两面宿傩的手中抢回自己差点消逝的生命。然而他只有一击之力,才稍稍放松下来,疲惫的身体就不受控地重新坠入尸山血海。


为什么他会在两面宿傩的生得领域里?虎杖悠仁困惑地想,但不够聪明的头脑在过度的疲乏下怎么都动不起来。


“真狼狈啊,还以为自己能救到谁吗?”两面宿傩揉了揉差点被撞歪的脸,一开口就毫不客气讥讽眼前这个已经破破烂烂的容器。


虎杖悠仁琥珀色的眼眸微微转动,想起方才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却阻止不了咒灵将狱门疆带走,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呼喊老师的名字,就被涌进喉咙的血水呛得失语,只好边听着两面宿傩的挖苦边痛苦地捶胸呕吐。


“不用想了,五条悟已经被带走,就算你能去追也抢不回来。毕竟你太弱了。”两面宿傩一眼看穿虎杖悠仁的想法,出言冷笑。


虎杖悠仁艰难地吐出嘴里最后的一点液体,舌尖到舌根都被苦到发麻,不知道是因为难喝得过分的血水,还是因为两面宿傩不留情的嘲弄。


“伏黑和钉崎都已经被咒术高层派人找到送去治疗点了,那你也很快就会被找到吧。”两面宿傩突然转换话题。


虎杖悠仁有些吃惊两面宿傩竟然告知他另外两位一级生的状况,得知两人性命无碍不由得有些欣喜。他倒是没怀疑两面宿傩话语的真实性,但也没心思细究他的情报源。


“开心吗,小鬼?听说咒术高层要将你处以极刑呢,说是用你的死亡对涉谷死去的人负责。”听到自己要被杀死,而同伴却得到救助,一般人都会心怀怨怼憎恨而死,两面宿傩希望虎杖悠仁也会如此。“咒术师就是这样一群弱小无能、自私自利、阴损毒辣的家伙。”他轻飘飘地嘲笑。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五条悟被封印,由他一力保下的死缓已经失去效力。要他赴死与其说是为涉谷事件负责,倒不如说是趁着两面宿傩还能被控制要尽快祓除。 


为了不出现更大规模的灾祸。


这是大义,因此他愿意向以死亡为终点奔赴。


失去最强咒术师,咒术界的高层大概会集合许多咒术师去共同祓除他,那也称得上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本该服从决策的虎杖悠仁却感到不甘。他想起咒术高层只派五条悟一人奔赴战场最前线,他们则留在安全地带等待结果,而现在是否连怎么去救五条悟的人员和方案都没有安排和准备,就想着要先祓除身为两面宿傩的容器的他?


“不行……我不能死。”他低喃着。


“哦?”两面宿傩耳力极好,闻言挑起眉。虎杖悠仁是终于对死亡感到恐惧,想向他低头了吗?


“我要去救老师。”虎杖悠仁坚定地说。少年人目光灼灼,眸中有熊熊火焰。他怀抱一腔孤勇信念,便敢踏上布满尖刀与荆棘的崎岖道路,只为能再见到那世间仅有的雪色湖景。


“哈。”两面宿傩大笑出声,为虎杖悠仁的天真和愚蠢。他毫不客气地抬脚将少年倦乏得几乎动弹不得的身体踩进血水里,木屐踏在脆弱的心脏上方,居高临下地用猩红的眼凝视那张肮脏倔强的脸。“你去救?真是无聊的笑话。”


没有能力、没有计划、没有方向,只有一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凉透的热血,简直痴人说梦。


虎杖悠仁被两面宿傩生生压断胸前的肋骨,身体不自然地痉挛,闷哼一声嘴角淌下咳出的血。他咬牙捶打两面宿傩的腿,但失去力量的反抗犹如蚍蜉撼树,只是无谓的徒劳的挣扎。他表情痛苦,眼里有疲累、有焦虑,有愤怒,但眼底的明亮光芒仿佛能驱散生得领域的昏暗。


两面宿傩对此嗤笑不已。“还不明白你的想法有多自不量力吗?”


下一刻,虎杖悠仁便被两面宿傩的咒力击打得四分五裂,自主意识再度消失昏厥过去。


两面宿傩冷眼看他的灵魂重新凝聚,先前在涉谷战斗留下的伤口全部浮现,就连他方才咒力切割的痕迹也显现其上,但这俱有着累累伤痕的灵魂并没有变得更虚弱、更易碎。


它因信念而生。


“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从生得领域离开吧,不然你可没办法去救你的老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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